【第一節】
「師兄,師傅讓咱們下山歷練,你想好去哪了嗎?」悠思蹦跳地跟在師兄身後。
「師傅只說讓我一人下山,師妹跟下來做什麼?」莫風停下腳步,回身看著踩著朝露而來的師妹,整個山上,因為天煞孤星的命格,就屬她願意和他親近。
「師兄,我剛剛已經得到師傅的準許了,不信你回去問?」悠思站在師兄面前,緊了緊背上的背包,揚起天真的笑臉,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!
「確定要我回去驗證?」莫風此去的地方可謂是有去無回,冒險的事,他自己去就好了,無端將師妹牽扯進來,有違師傅教誨。
「誒呀,師兄,你怎麼如此頑固,不通情理,我私自下山若是讓師傅知曉了,不得讓我去後山關禁閉的嗎,你忍心?」悠思白了師兄一眼,繼續向前走。
她這個莫風師兄,可是整個門派裡最不受待見的了,除了自己願意跟他說話,其他的師兄們都躲著他,似乎怕他的命格影響運勢,嘖,左右悠思是不信的,她一個被家族拋棄的女娃娃,還有什麼天煞的命格可以傷害她的?
「還是早點回去吧,在師傅發現之前回去,或許還能少關幾日。」莫風站在原地未動,他不想害了她。
「師兄還真是煩人,你是怕命格影響到我?」悠思晃了晃自己的小辮子,彎腰採花,「我啊,若論身世命格,可能比師兄還糟糕得多,你呀就是把這些看得太重,誰身上沒點故事呢,對不對? !
「話是這麼說,可若是師傅知道我帶著你下山,定不會饒恕我!」莫風抬腳向前走著,面上有一絲無奈。
【第二節】
兩人徒步下山,莫風順手還打到了幾隻野雞。
「師兄,你說山下是什麼樣子的?」悠思自記事起,就一直在山上長大,師傅從不允許她跟著下山玩耍。
「山下...」莫風看著森林中的火光有些閃神,“我也已經好多年不下山了,還真不了解,一會兒你不可輕舉妄動,知道了嗎?”
「知道啦,你怎麼跟師傅一樣嘮叨?」悠思翻轉手上的樹枝,野雞的肉香彌散開來,“哇,好香啊~”
「山下有比這更好吃的,到時候,師兄請你!」莫風笑了一聲,若是自己不背負家仇,或許也可以如此無憂無慮地生活吧?
「說得好聽,到了山下,好看的女子如此之多,你可別看花了眼!」她可記得有一回其他師兄回來,說在山下遇見好多女子,巴拉巴拉的,顯擺許久。
「我竟不知,師妹還關注這些?」莫風搖了搖頭,他已經可以想像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寂寞了。
「哪裡是我非要關注的,分明是那些師兄們拉著我說的,還說山下有的是好看的男子,讓我功成之後,下山拐回去一個!」雖說著如此放浪形骸的話語,可悠思面上卻不見一絲羞赧,整日里和一群男子混在一起,她對於異性的邊界還比較模糊。
「咳,師妹,以後這樣的話可不能再說了,門派裡只有你和廚娘兩個女子,平日里師傅也多有縱容,可男女畢竟不同,以後當是多注意一些!」莫風開始頭疼了,他該不會還要教師妹怎麼做個知禮的女子吧?
【第三節】
大雨傾急的時候,兩人只來得及躲到一顆大樹下。
“阿啾——”
「這回看你還貪玩嗎?」莫風從包裹裡拽出一塊厚實的布巾,扔到師妹懷裡。
「唔,師兄,你就別說我了,又不是故意的,我怎麼知道會下雨嘛!」悠思慢吞吞地擦著頭髮,身上的衣服也淋濕了,只是現在不是換衣服的好地方,只能幹挺了。
“駕——”
一陣疾馳的馬蹄聲逐漸靠近,莫風將師妹拉到身後遮掩。
馬上的人犀利的眼神掃過來,並未停留,一呼一吸間,就消失在二人視野裡。
「師兄,這個人的穿著有些奇怪誒!」悠思歪著腦袋看著那人留下的大大的馬蹄印。
「那人是錦衣衛!」莫風緊了緊身上的背包,一臉沉思。
「錦衣衛,哦,我好像聽其他師兄們提過,他們似乎是閹黨的爪牙,專幹殺人抄家的事兒!」悠思低著頭用布巾仔細地擦拭身上的雨水,對於已經走神的師兄,並未表現出焦急。
莫風又分心了,這麼多年,自從得知莫家被錦衣衛以通敵叛國之罪滿門抄斬,徒留他一人因在山中習武,而留下一條姓名,他長長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天煞孤星的命格,將莫家上下近百口性命克死!
權傾朝野的錦衣衛,一人之下萬人之上,皇上昏庸無道,居然遠賢臣親小人,將巨大的權力下放給一群閹人!
戰事多起,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,而皇城中,卻是一片欣欣向榮,這繁華似錦的背後,掩藏著多少骯髒勾當,權權交易,無端構陷,含冤而死之人無數。
【第四節】
悠思一路跟著師兄進京,路上看到許許多多的難民,易子而食,民不聊生。
「師兄,山下的世界還沒山上一半好!」悠思扶起一個摔倒的婦人後,轉身看向束手立在一側的師兄。
「這天下已然大亂,亂世中,有誰又能獨善其身呢!」門派其實早已被波及,只不過沒人願意談起而已。
「師兄,就沒有人能結束這一切嗎?」悠思看向賣身葬父的小孩,被一個胖得流油的公子哥踹倒在地,剛想要上前幫忙,卻被師兄拉住。
莫風微微搖頭,這種事情屢見不鮮,根本不是他們二人可以改變的,即便今天救下了這個孩子,明天還會有更多的孩子因此而喪命!
世間權貴多如此。
「師兄,他快被打死了!我不管你因為什麼袖手旁觀,可這事既然讓本姑娘遇到,就絕不可能姑息縱容!”
唉,莫風輕嘆了一聲,這種事怎好麻煩師妹出手,若是不小心被那紈綔看上,又是一番纏鬥。
悠思看著師兄一腳就將死胖子踹飛,連忙鼓掌叫好,可周圍除了她一人的叫好聲,百姓們多是懼怕地躲藏起來,生怕被波及。
「餵,你們不要害怕,我師兄只打壞人的!”
莫風扶起小孩,摸了摸他受傷的地方,“沒傷到骨頭,快點逃命去吧!”
「誰要你多管閒事,那位大爺已經答應買下我,替我安葬父親!」小孩並不領情,反而要莫風出安葬費。
「餵,小屁孩,你別不知好歹,剛剛若不是我師兄出手,你早就被那胖子打死了!”
「那也是我願意的,幹嘛你!賠錢!”
「給,這些應該夠了!」莫風將腰間的碎銀拿出一塊,遞給小孩,轉身拉著師妹離開事非之地,“走吧,師妹~”
【第五節】
看著眼前高聳的城牆,悠思驚嘆出聲,打破了一路以來沉悶的氣氛。
「好高啊!」城牆上一身鎧甲的士兵來往巡邏,很是氣派,光是一個城門,就可以看出京城定是一個繁華的所在。
「哪裡來的傻子,離本少爺遠一點!」二人前方排著京城的隊伍,不遠處一個身穿錦衣的白面少年夏日清晨拿著一把扇子,似是聽見悠思的感嘆聲,此時正一臉的厭煩。
「怎樣,跟你有什麼關係?」悠思哪裡被人如此嫌棄過,當即不管什麼場合就要動手。
莫風連忙拉著她,微微搖頭,示意她莫要胡鬧。
「哼,怎麼,知道怕了?京城是你們這樣的人可以進的嗎?一會兒我一定要和守門將士進言,把你二人扔進牢裡,餵老鼠!”
「鬧什麼!都消停些!」炸雷一樣的聲音猛地響起,正是身穿盔甲的守門將士。
「哈哈,好,好,給您添麻煩了,這點心意孝敬差爺喝酒!」白面少年臉上的表情瞬間恭維,勾著腰掏出一錠元寶,很有技巧地塞進將士手中。
那將士堂而皇之地接過,轉身回到原來的位置。
「師妹,以後切莫隨意張口,小心禍從口出!」莫風靠近悠思,低聲囑咐著,這也是他為什麼當初拒絕帶師妹下山的原因。
他要做的事,和這些相比,更要兇險殘暴得多。
「恩!」悠思也知道差點闖禍,怏怏地點了點頭,也不去看白面少年一臉傲然奢靡的樣子。
【第六節】
莫風帶著師妹回到了已經荒廢了的莫宅,當然是偷偷跳牆進去的。
「師兄,為什麼要來這個宅子?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?」悠思跟在師兄身後,看得出來,他對這裡非常熟悉。
「這裡就是我曾經的家~」莫風收拾好一間還能住人的屋子後,坐在石階上,將自己的身世和盤托出。
“原來師兄下山,是打算來復仇的?”悠思蹲在一旁,將周圍一人高的草拔掉,“那師兄可有計劃?”
「現在還沒有,我需要收集一些信息,再看看從何處下手。」莫風抽出細嫩的草桿,幾下就編出一個小兔子,放到師妹沾染了綠色草汁的手心。
「恩,那師兄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?」悠思撥了撥草兔子的耳朵,回想了下自己的身世,時間太長有很多事情她都不記得,只記得自己被一雙嫩白的手用力推到街上。
「你呀,現在能幫我的就是少惹事!」莫風笑了一聲,看向已經轉換情緒的師妹,聽師傅說,他是在大街上撿到已經奄奄一息的師妹的,當時她身上穿著的羅紅小蠄,絕非常人可穿,師傅怕那些貴人找過來,是以這麼多年一直未曾允許她下山。
其實那日,他在高山上,看到了師傅的身影,他知道,師傅是默認師妹下山的,畢竟,有些事情,不是躲避,就能平安無事的。
他會努力保護好師妹的。
【第七節】
「師兄你最近怎麼總是白天睡覺,晚上出去?!」悠思將一碗清水粥放到師兄面前,他們二人已經到京城有些時日了,身上所帶的銀兩越來越少,目前也只夠吃些清水粥。
「恩,師妹,師兄不餓,你自己喝吧~」莫風看著已經瘦了一圈的師妹,下顎緊繃,他最近晝伏夜出,一無所獲,他偷偷聯繫了很多以前和莫府要好的人脈,可大多都嚴詞拒絕,更有甚者還偷偷聯絡錦衣衛來消滅他,一時不查,他受了不小的傷,還未敢告訴師妹。
「師兄,你老實說,是不是受傷了?」從小她就對血腥味特別敏感,剛剛進來的時候,正好聞到。
「咳,不用擔心,就是小傷,很快就會好的,你先回房吧,師兄要再睡一會兒!」莫風努力抑制嗓間的咳意。
「好吧,如果不舒服,一定要喊我哦~」悠思想著自己還要去找活計,現在於他們而言,還是趕緊賺錢實際些,就算師兄受傷,也要有錢買藥才是!
莫風不知,他對師妹的忽視,造成了日後每每想起都撕心裂肺的痛。
悠思的活計是她常去買菜的大娘介紹的,說是每個月可以賺到一錠銀子,只是會有點辛苦。
吃苦她不怕,她只怕會成為師兄的拖累。
「新來的?」悠思被領著進了一扇大門,裡面坐著一個羊鬍子先生。
“是。”
“竟然是個女的?”猛地聽見悠思說話,羊鬍子誅異的抬頭,“知道這是個什麼活計嗎?”
「知道!」大娘之前就給她說過了,這家招工,給他們家少爺做陪練!
【第八節】
「管家,我讓你找人陪練,你居然給我招一個女子?!」陰雷尖細的嗓音聽得悠思一抖,這人該不會就是閹人吧?
「呵呵,大人,小的試過了,此女子身上有些功夫,因為家兄生病了,急需用錢,這才想著過來試試~」羊鬍子弓著身子一臉諂媚地笑著。
「喔?你試過了?」陰雷放下茶杯,圍著悠思轉了一圈,猛地劈出一掌,掌風犀利迅急。
悠思多年在山上也學了一些功夫,雖然和師兄們沒法比,可總歸躲閃的功夫還是有的。
只見她腰肢一扭,直接避到山羊胡身後。
「呦,還是個機靈的,那就留下吧,先讓她簽個字,陪練過程中,死活不論!」陰雷詭異地笑出聲,喉間像是撕破的封箱,滋啦滋啦的聽得讓人難受。
莫風經過不懈努力,終於找到了一些想要顛覆錦衣衛啼血統治的人,共同商議了許久,才得到一些有利的進展,其中一個叫陰雷的閹人,是他們本次第一個打算動手剷除之人。
這天夜裡,莫風幾人悄悄潛伏到陰雷府中,聽到他似在與人對打,莫風抬頭看過去的時候,睚眥欲裂,只見平日里最怕疼的師妹,此時正被陰雷拿著倒刺鞭子抽打,他哪裡還能等對面放出動手的信號,連忙提氣俯衝下去!
這銀錠可真是不好拿,悠思將銀錠拿回去的時候,就有些後悔了,實在是這個閹人下手太狠,第一天她就渾身掛彩,這會兒,已經無力躲閃了。
【第九節】
雖然莫風提前動手,但好在他功夫不錯,再加上佔了一個陰雷注意力都在打死悠思的事兒上,所以,陰雷胸前被劍貫穿的時候,臉上的陰狠還沒消。
莫風抖手將師妹抱起來,直奔醫館。
三更天裡,大力地拍門聲叫醒了醫館裡睡著的老大夫,乍一看血呼啦的人,還下了一大跳,連忙將門關上,卻被一柄伸過來的劍駭得一哆嗦。
「救她!」莫風一身夜行衣,露在外面的眼睛還留著剛剛殺人時的煞氣。
老大夫哪裡見過這陣仗,一骨坐起身,伸手要檢查悠思的傷勢。
“且慢!”莫風牙根緊咬,“我來上藥!”
「郎君莫急,先讓老夫請個脈~」終於找回醫者本分的老大夫,連忙出聲。
許是莫風身上肅殺氣息有所收斂,接下來的診治非常順利。
莫風靜坐在墩子上,看著已經包裹完好的師妹,心下連呼吸都痛,下山時還好好的師妹,此時氣息奄奄地躺在床上,渾身沒有一塊皮膚是完好的,都是自己害了她!若是當時下山自己拒絕得再堅決些,會不會就可以避免這場禍事?
半夜裡,悠思發起熱來,莫風將老大夫提前備下的藥湯灌進師妹嘴裡,有一大半都流了出來,無奈,最後只得以嘴哺餵。
這樣也好,師妹即便傷好後,也會留下一身的傷疤,若是嫁給自己,也不用擔心被人嫌棄。
看著師妹,莫風思緒翻飛,就這樣,守了一夜。
【第十節】
「她為什麼還不醒?」莫風拎著老大夫站在師妹床前,厲聲呵問。
「咳——老夫都說了,令妹受傷頗重,老夫只是盡力救治!”
「師兄?」悠思耳邊聽見熟悉的聲音,下意識的小聲呼喚。
「師妹,你醒了?」莫風連忙鬆開老大夫,撲在床邊,悠思的眼睛微微的睜開一條縫隙,模糊間看著似乎是師兄,才哭了出來。
「我以為...再也見不到師兄了!」悠思的臉都被紗布裹著,動一下都痛。
「乖,先不哭了,好不好,大夫說,你這傷得靜養,不能哭~」莫風嘴裡雖然說著安慰的話,可自己喑啞的嗓子,洩露了他的哭聲。
「好了,哭什麼,大難不死必有後福,趕緊喝藥吧!」老大夫瞪了眼莫風,隨後走出小屋。
即便莫風多番隱瞞,悠思還是知道自己毀容了,不過,這些也無所謂,最難受的就是,師兄親自給她全身換藥的時候。
這個醫館居然一個女子都沒有!
推翻錦衣衛的隊伍越來越壯大,而關於那些閹黨作亂的證據也越來越多,現在最關鍵的就是皇上的態度。
皇上昏庸,導致政權旁落,若是擁護新君上位,又需要籌謀許久才能進行。
是而,他們這些人即便手握諸多證據,也不敢輕舉妄動。
事情出現轉機的時候,是在醫館。
悠思因受傷頗重,被莫風安排在醫館住下來。
這一日,前堂來了一位貴人,被老大夫一路恭敬地引領到悠思面前,彼時,悠思正望著床頂出神。
【第十一節】
貴人輕輕坐在墩子上,打量了悠思好一會兒,才慢慢開口,“姑娘可否讓本...我看看手臂?”
「師兄說,不能隨意讓別人看!」悠思其實全身都疼,如果對方若是來硬的,她也無可奈何。
「敢問姑娘手臂內側是否有一處胎記?」貴人倒也不惱。
「你怎麼知道?」悠思詧異出聲,她小時候洗澡,還研究了好一會兒,一開始以為是沒洗乾淨,可後來搓紅了才發現是長在肉裡的胎記。
「女孩...我能看看嗎?」貴人聲音似有些顫抖,想是情緒很激動,只是隔著面紗,看不真切。
「你自己看吧,我動不了~」悠思想了一會兒,打算讓對方看看,其實她也想知道自己的身世,而面前的貴人,分明是認識自己的。
「謝謝!」貴人身後的丫鬟欲上前,被她阻止了,親自彎下身來,慢慢掀開衣袖,看到帶血的紗布,下意識的一抖,「姑娘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?
「不妨事,我手臂內側沒受傷,您可以翻開紗布看看。」近距離看著貴人,悠思呼吸一緊,自己和貴人眉眼間相似。
「那...我小心一點~」貴人躊躇了一會兒,屏住呼吸,慢慢揭開紗布。
母女相認最是惹人淚目,貴人抽噎著說當年悠思是被奶娘扔到大街上的,直到老大夫那日不經意間看到胎記,才暗自傳消息給她,這老大夫是她的家奴,她進宮後,老大夫就在這開了一家醫館,以隨時傳遞消息,而她也獲得榮寵,高居皇貴妃,膝下還有一子,但遠赴西北軍營。
莫風知道消息的時候,著手調查當年之事,同時暗中調查皇貴妃之子,也就是悠思的胞弟。
【結局】
「師兄,母親給了一瓶藥膏,說是可以祛疤。」悠思說到自己母親的時候,眼神熠熠,全無之前的死氣。
「恩,想不到,師妹還有如此顯赫的身份。」莫風調查結果和皇貴妃說得幾乎一致,也讓他放下心來。
「師兄就會打趣我!」悠思身上的傷在慢慢好轉,可就是太癢了,用不能撓,只能透過不斷的蹭來蹭去緩解。
「可是覺得癢?」莫風將師妹的小動作看在眼裡,將手伸進去,輕輕摩挲著,他的手很是粗糙,正好可以在不碰破傷口的情況下,緩解那種鑽心的癢意。
「師兄,你們真的打算扶持弟弟上位?」悠思臉上的紗布已經揭了,她也不好意思坦然的與師兄肌膚相接,只好轉移關注點。
“恩,這也是所有人的決定,我們之前調查了你弟弟的脾氣秉性,是個可堪大任的。”
「那...師兄的家仇可報了?”
「恩,有皇貴妃輔助,事情已經差不多了。」莫風的手不斷地轉移位置,幾乎把露在紗布外的皮膚都輕輕刮了一遍,“可舒服了?”
「唔,還...還好。」悠思小臉通紅,之前師兄給她上藥的時候,她臉上綁著紗布,倒是可以掩蓋些,可如今,只能這麼被師兄看著了。
「很熱?」莫風有些貪戀地收回手,視線緊緊圈著師妹。
「恩,可能是屋裡太悶了!」悠思露在外面的小腳趾不自然地動了動。
「師妹,等你傷好了,咱們就拜堂吧,好不好?」莫風拿過祛疤的藥膏,輕輕抹在師妹臉上。
「這事還得問過師傅呢!」悠思害羞的閉上眼睛。
「前幾日,我已經問過師傅了,他說聽你的。」莫風點了點她的眉心。
「我還不是要聽你的~」悠思小聲嘟囔著,感受著臉上絲絲涼意,舒服不少。
「哦,那我們就等下個月你生辰的時候辦喜事,好不好?」莫風看著師妹渾身深淺交錯的疤痕,心臟抽痛,輕輕地在悠思朱唇上,落下虔誠的一吻。
師妹,家仇已報,以後,我會時時護在你身邊。